5.万年间（特别刊：圣吉列斯升天前）（1/2）

第547章 万年间（特别刊：圣吉列斯升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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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吉列斯升天日】

【凌晨00:00】

圣血天使子团战团长，撕肉者阿密特喷出一口气，他冷眼看着地牢中的寒气将他喷出的口气化作雾气。

他沉默地站着，在阿密特身后，便是关押原体莫塔里安的地牢。

层层加密的地牢中，圣血天使负责最内层的警戒。

【凌晨00:05】

宫中此刻正灯火通明。

莫塔里安沉默着，或许当初他再坚持一点，就会成功了……

文森特交给他的项链安静地躺在脖中，赛维塔点了点头。

【他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莫塔里安跟灵族、与另一种被命名为“死灵”的异族有染。】

莫塔里安的声音小下去了，他缓缓地扭头看向赛维塔，

【……有人在针对基利曼？】

“是的，”阿密特说道，“一开始，我还认为是我们已经……失去了黑天使，失去了嗜血的一面。”

阿密特汇报。

“等等，”赛维塔说，他思索着，“如果你不愿回答我，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

【阿密特很好，他是個合格的圣血天使，】圣吉列斯说，【我隐隐觉得……就该是他。】

就像是两个底部连同的杯子般，在往纯白无暇的杯子中注水的同时，另一个血迹斑斑的杯子也会被灌满。

莫塔里安的身旁，站着两个人。

“实际上，在大远征的时候，圣血天使所推崇的并不是如今这般……完美。”

万一圣吉列斯真的向着苍白之主展示了那个可能的、更好的道路呢？

莫塔里安一直在寻找着让自己保持着自我的方法，他希望找到一个真正的解决方法。

基利曼的头一下都没有抬，他像是爱上了那块政务板那样，

【你又恢复你的预言能力了？】

阿密特咽了口唾沫，他又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了，渴望鲜血。

他咧开一个及其难看的微笑，

赛维塔冷笑了一声，玻璃中映出他惨白的脸，他从来不对原体们有着半分敬意……除了莫塔里安。

圣吉列斯轻叹了口气，

【最后一步了，我不愿失败。】

【不可以，】莫塔里安说，【我是来救帝皇的，不是来救圣吉列斯的。】

【莫塔里安什么时候惹了这么多人？】

文森特疲倦地耸耸肩，他满是老人斑的手攥着毛毯，

【伱或许该休息，圣吉列斯。】

【凌晨04:17】

他本来……本来对此还有一丝希望，尽管他并不认为这是可能得，但万一，万一其实圣吉列斯是对的呢？

“你TM有脸说我？赛维塔？！你忘了你给康拉德那家伙当疯狗的时间了？！”

伤疤从未愈合。

【暴风星域】

【凌晨03:05】

莫塔里安睁开眼，双目无神，平静地说道，【我早该想到。】

“你想要做什么？”赛维塔皱着眉，“有时候我能看清你，你的欲望简直再低级不过——但有的时候，我看不清你，文森特。”

莫塔里安说，原体并没有指望着赛维塔做什么反应，莫塔里安扭头，看向浑身闪耀着金光的伽罗，

【回去吧。】

血渴，是圣吉列斯子嗣们独属的基因缺陷，在战斗中，随着战斗的烈度，圣血天使们会逐渐屈服于自己内心的愤怒与痛苦——直到野性彻底吞噬他们的人性，将他们变成疯子。

【凌晨01:15】

赛维塔瞬间安静下去了，阿密特也是，莫塔里安弯下腰，如昆虫般的双目在两位星际战士间扫视，没人敢直视莫塔里安，在漫长的岁月中莫塔里安越发非人了，他的双目早已被某种蒙白所笼罩，变得更大，更类似于昆虫。

【一帮天天弹劾我的家伙，】莫塔里安不耐烦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你们泰拉的事情，基利曼不是管的……】

优美的琴弦合奏被门扉隔绝在外，连同那些紧张的人们，圣吉列斯侧靠在桌前，头搭在手臂上，双翼无力地垂下。

【不……他的另一面早就面目全非了。】

撕肉者露出一抹冷笑，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圣血天使过往的战士——我曾亲历过那些地狱，所以我知道……有什么……不对劲。”

他的关节也越发瘦长。

“所以教宗会在仪式上堕落？”

【凌晨02:32】

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另一面越发完美，圣吉列斯在有意识地让自己成为金天使。

赛维塔感觉一滴冷汗在他头上滑下来了，

“我需要提醒的是，”赛维塔僵硬地说，“阿密特会不定期朝着圣吉列斯本人汇报情况，但汇报间隔绝不会大于一小时。”

莫塔里安说【你只需要记得一点，赛维塔，亚空间是垃圾，】

【从未。】圣吉列斯说，十分肯定，【康拉德带走了我的预言能力。】

【是时候该走了。】莫塔里安说，他缓慢地直起身，看起来疲惫异常。

“定罪是审判庭的事情，”赛维塔说“我只负责行刑。”

“如果他们真的希望报答冥王……那就把船做出来——赶紧把船做出来，赶在战争结束前，赶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

一个人是早已死去的伽罗，另一个则是撕肉者阿密特。

【他是我的子嗣，我的。】

“不要消费你祖辈在我这里积攒的好感，”

【凌晨05:49】

但就像是信仰之力对帝皇是柄双刃剑那般，过多的信仰会不会损害哈迪斯？

“我父曾让我们互相决斗，从对方的战斗中学习。”

来自基因的冲动将他们变为魔鬼，变成以食人为生……甚至为乐的家伙。

【所以我训斥了他们一顿。】

老人哆哆嗦嗦地，自自己的脖颈间摘下一条项链，象征着审判庭的骷髅头正空洞地望着赛维塔，

文森特把项链交给赛维塔，

“时间不多了，”老者说，“如果你希望弥补你之前的不作为……赛维塔，你需要尽快行动了。”

当他抵达地牢最深处时，看见的是站在原地，缓缓舒展手脚的莫塔里安。

国教积蓄在人类之主身上的负面力量必须被放出来一部分……来不及了……必须尽快放出一部分力量减压……此时此刻，受伤未愈的圣吉列斯是最好的选择。

文森特摇摇头，“我的孩子会接过我的位置——不会有很多波澜的，在半神的光辉下，在帝国摄政的带领下，从来便是如此。”

苍白之主惨白的脸垂下，让人看不清表情。

阿密特跺了跺脚，他冲着自己身旁站岗的战友打了个手势，然后转身，前去地牢内查看被关押的罪人。

【而亚空间的力量……也是垃圾。】

黑石铁锁就像是蛛网一样锁住了莫塔里安，原体呈十字被束缚在网上，双翅残破着，与破布般的斗篷一同耷拉着，

今天注定会是被载入史册的，光明的一天。

但阿密特还记得，他记得清清楚楚，他便是当年食尸鬼的一员，喜食尸体，并因此即将被帝国毁灭——直到军团找到了圣吉列斯，圣吉列斯将他们救了出来。

“我以为大天使把这些事藏起来了。”

莫塔里安将卡着圣吉列斯堕落的一刻，封印圣吉列斯，连同那些混乱的信仰之力，一同封印。

圣吉列斯眨了眨眼，他抖抖翅膀，他身旁，拿着一把大梳子的安格隆叫了一声，

【嘿！小心我把你羽毛拔下来，鸟人！】

【圣吉列斯是双面的。】

【都安静些小家伙们。】

【你还曾经用过异族的科技，基利曼，】安格隆说，漫不经心地，他重复了一遍，【这说明不了什么。】

【他没有崩溃，没有变得恐怖、变得非人、变得面目扭曲……】

漫无边际的舰队集结在格赖埃铸造世界下属的某处矿星旁，等待着最终时刻。

那就是死亡守卫的原体本人。

他的话语消逝在噼啪的炉火间。

莫塔里安突兀地开口，

“但是我没死，大人。”阿密特说，“死的是阿兹卡隆。”

【但是？】

莫塔里安沉默着，安格隆和基利曼或许也受到了一部分影响……圣吉列斯不该把原体们也编入圣典中的。

莫塔里安瞥了赛维塔一眼，

【这点你跟康拉德一点都不像。】

【当然，】基利曼说，【最大的罪责是刺杀教宗。】

赛维塔的微笑消失了，

“早在咱们被困在暗面的时候，”阿密特说，“你们当时负责清理人渣，不可能不知晓血渴。”

【那么你该加强警戒。】

他收到了什么讯息，沃克斯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冲着频道里说道，

“告诉法奥斯，让他们回去。”

赛维塔平静地说，

文森特直视着赛维塔的眼，

“你认为莫塔里安有罪吗？”

伽罗点点头，瞬间如同幻影般蒸发了。

屋内，赛维塔瞥了一眼窗外，群鸦王子的黑目映着夜色，

阿密特回忆着，在圣吉列斯回归军团前，圣血天使曾是军团中最臭名昭著的食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