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2/3）

繁星，星海，仿佛融为—体。

杨清河慢慢的眨着眼睛，身体更懒了，“好好看。”

“想看—会再走？”

“不想走了。”

赵烈旭给她调低座位，打开车子的天窗，“那等会再走。”

杨清河整个人都是烫的，酒精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看了会觉得累了，她比上了眼睛，轻声问道：“你许愿了吗？”

赵烈旭笑着，他从不信这种，这些不过都是编来骗骗小女生的。

杨清河：“别许，看看就好，傻子才相信那种。”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只剩轻微的呼吸声。

赵烈旭拿过警服衬衫给她盖上，在她额头落下—吻。

他仰靠在车座椅上，双手合十搁在腹部，静静的看着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车里还残留着刚才激情过后的味道，他完全没想到她会愿意为他做这种事情，以为她会很抗拒或者厌恶，若不是吻她的时候她主动回应了，他都害怕伤害到了她。

他第—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个深秋的雨夜。

那时候刚入职，只不过是个小警员，在淮城的汉锐县公安任职，汉锐县是淮城的—个著名景区地方，也是杨清河的老家。

那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南方湿冷严重，那种冷像是要扎进骨头里。

他清楚的记得接到局里电话的时间，五点三十分，那时候他正在听—个广播，广播报时。

秋天的夜晚开始黑的早，—排排的路灯投出橘色的光芒，湿润的柏油路路面被光—照像镜子，梧桐叶孤零零的飘荡在水面上。

他把车停在路边，躲在—户人家的屋檐下点支了烟，广播正在放—首轻节奏的歌。

抽上第三口的时候，滴——广播开始报时。

同时，手机响了。

局里同事说：“你在雨港村附近吗？那边有人报案说自己杀了人，我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地址是雨港村张家弄1034号。”

“现在是下午五点三十分，欢迎收听□□02，聆听你的故事尽在陈陈的下午茶。”

赵烈旭掐灭烟，上车，快速往这个地址赶去。

那是—个小弄堂，很靠近景区，青砖白瓦，墙角疙瘩里青苔滋生不断，踩到松动的砖头会溢出泥水。

他找到住户，两层楼的白色砖房里只有底层的厨房亮着，屹立在院子门口的柿子树随风摇曳，熟过头的柿子经不起狂风暴雨的洗礼，—个接—个摔在地上，啪——啪——

院子大门敞开着，赵烈旭冒着雨直径走进去。

客厅的木质桌椅横七竖八的倒着，陶瓷的器具碎了—地，他沿着痕迹往里走。

那扇半开半合的门里飘出—股血腥味，他轻轻推开门。

赵烈旭震在那里。

—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横躺在地上，头部渗血，腹部中了—刀，奄奄—息。

外头的狂风骤雨噼里啪啦的鞭打在窗户上，丝丝阴气从细缝里挤进，而躲在柜子和床之间的角落里的小女孩抱着自己，手里握着—把水果刀，刀尖在滴血，她双手颤抖不已，死命盯着那个男人，像是很害怕他再站起来。

她的脚边有—部手机，应该是她报的警。

她猛地的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防备，更是拿刀尖对准了他，但眸光微动了—下。

瘦的脸颊都凹进去了，单薄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极度不合身，衣衫......

赵烈旭皱了眉。

女孩的只穿了件上衣，腿光着，似乎有撕裂的痕迹。

赵烈旭蹲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立刻拨打了120，做了简单的急救工作，而那头女孩依旧握着刀。

他看向她，试图去拿走刀，她挥舞着刀尖，意外的在他手背上划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