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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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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漂把包往吧台一放,动静就引得[暮色]新来的调酒小哥频频回头。

他甚少在灯管炫霓的夜色里看到这样清透精致的五官,这姑娘眉眼精致,冷白皮肤色的高挺鼻尖在她转头流连之际随着从侧面打过来的射灯的光影挪转。

“喝点什么?”他递过菜单。

司漂扫了一圈,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新品,她转手把菜单合上,报到,“Islay的Whisky。”

“不需要加点别的?”调酒小哥笑笑,似是带了点搭讪推荐到:“加点酸甜的口味会更适合你,更像夏天的海。”

夏天的海?

司漂昏沉的大脑里开始出现此起彼伏的海浪,拍打腐蚀着岸边的海岬。

司漂犹豫了一会,指尖推过了菜单,过了一会才带着感冒的嗓音说到,“加点桂花陈酿吧,你们家特有的。”

调酒师小哥倒有些意外,虽说桂花陈酿的确是他们家特色,翻遍昌京或许都找不出第二家,但是小姑娘家家的很少会在他们这点桂花陈酿作为辅酒的。

品酒如品人生,古法手作的桂花陈酿,太厚重、太浓稠、太醉人,不适合都市人轻快明亮以及欢愉的夜生活。

高脚杯被推至到司漂面前,她从澄澈的酒盏里看到悬浮在液体里的自己。

司漂举杯抿唇。

她许久不曾喝到这个味道。

明明说过不喜欢,不想要,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跑过半个城市,在夏季的闷热里落脚在独有的桂花酒酿里。

司漂第一次喝到这个味道,是在桑谭岛岛边靠海的一家十几平方米的小酒吧里。

那天她学着沿闻屿的样子,叫了一杯那里的特调——【自由】。

她学着他仰头入喉,独留酒盏空尽。

可是第一次对酒精的尝试还是让她的喉头觉得不适,辛辣上脑的感觉呛得她眼泪鼻涕横流。

沿闻屿起先端着个杯子低低地笑,笑到后来忍不住了索性放下杯子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放肆地笑。

司漂红着个眼带着委屈和不解:“这么难喝的酒,你也要天天来喝?”

沿闻屿笑着指了指她的酒杯,“哪有人像你这么喝酒的,一口全下,舌尖连酒意的五味都体会不到,当然是少了许多快乐。”

沿闻屿到最后也没止住自己的笑,拿过她的酒杯摇了摇头,最后端着她的酒杯跟吧台的小哥哥说了些什么。

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就换了另一杯调好的鸡尾酒,“知道你嘴馋,可它家的【自由】里面几乎是纯的桂花酒酿,度数太高,不适合你。”

司漂目光嫌弃地落在那杯重新调出来淡的鸡尾酒上,嘴硬到,“适合,那杯太寡淡。”

沿闻屿目光一潋,弯了弯唇角,骂了句,“死孩子。”

而后走到酒台子后面,跟酒吧老板打了声招呼,扫过酒台上的酒,最后落在一瓶Whisky上。

沿闻屿将量酒器里的酒顺着吧匙的旋转处往下倒转,又往还未镇定的液体里投入两块晶莹的冰块,最后将通体带绿的桂花酿匀入酒盏中,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他从吧台后面把调好的酒推出来,“现在不寡淡了。”

未了,他还是嘱咐了句,“慢点喝,后劲大着呢。”

司漂抿了一口,醇厚的桂花酿没有甜味,反而在威士忌的作用下,倒是把米酒的苦涩去了,只留下酒香。

这种奇怪的调制却让司漂这样浅薄的人生阅历也能叩问厚重的酒品,她有些好奇地问,“这酒叫什么?”

沿闻屿抬了下眉毛,“没名字,我临时发挥的。”

司漂阖眼,似是有些失落。

沿闻屿眉眼一扫。

“要是真想叫什么?”沿闻屿补充到,“那就叫它——司漂吧。”

离开桑谭岛后,司漂再也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喝到过那个名叫【司漂】的,沿闻屿特地为她一个人调制的酒了。

唯有这一家【暮色】,司漂还能找到差不多的桂花酒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同样的配方,这调酒小哥调制的口味却和记忆里的差这么多。

不仅口味不一样,就连浓度也不一样。

从前在桑谭岛上,司漂贪嘴,喝了两三杯也没什么事,今天只是刚刚喝完一杯,就开始头晕目眩的了。

“司漂。”司漂听到有人叫她。

她垂落在地板上的目光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再往上看,长筒的黑色休闲裤,干净的雾霾色衬衣,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额间碎发。

这男人器宇不凡,站的笔直。

“你怎么在这?”司漂托着脑袋,打眯着眼看向祁垵。

“栾筝说你手机关机。”祁垵耐心解释道,“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我来暮色碰碰运气。”

司漂下意识摁开了自己手机,发现手机果然没电了。

“这就回去了。”司漂从吧台椅子上坐起来,一个没稳住,身子往旁边趔趄了一下。

祁垵连忙上来扶了一手,碰到她手指的一瞬间,才发现她身体滚烫,有些不对劲。

紧接着,司漂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感冒了?”祁垵皱着眉头,身为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敏锐地发现了司漂的不对劲。

“啊可能有一点。”司漂正了正自己的身子。

祁垵望了望她身后已经空了的酒杯,叹了口气,“感冒了不吃药却出来喝酒,你是不是太不尊重感冒病菌了,还是太相信自己的免疫系统。”

“我没喝多,就抿了一口。”司漂受不了祁垵从生物学角度上对她的抨击,勉强支撑着身子走着直线把祁垵往外面带。

祁垵摁了摁车钥匙,把人往副驾驶一塞,又从后座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盖在司漂身上,这才朝她家方向开去。

他带上蓝牙耳机,给栾筝回了个电话。

等到他车子停到小区楼下,栾筝早早在那里等着了,栾筝一边数落司漂一边从门楣处掏出钥匙开了门。

司漂占床就倒头,迷迷糊糊地在说些什么。

祁垵找出了司漂家里的药箱,让栾筝给司漂量了温度。

栾筝穿着双拖鞋闼闼闼大惊失色地跑过来,“39度啊这死孩子。”

祁垵:“她喝酒了,退烧药和消炎药暂时不能吃了,先用冷毛巾物理降温吧。”

栾筝:“哦好。”她冲到洗手间把毛巾打湿冲回房间。

司漂小声嚷嚷,“栾筝,你好吵哦,走来走去的。”

栾筝当下扔毛巾的心都有,“你这个白眼狼、要不是你我愿意在这里跑来跑去?你说你这个人,你说你都烧成这样了你去喝什么酒,这下好了,药不能吃了,你就难受死你自己吧。”

说归说,她毛巾还是落在了司漂头上。

司漂费力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祁垵还没走吗?”

“没呢。”栾筝扶着她起来喝温水。

“他今天科室不用值班?”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祖宗,听说昨天科室忙到上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一结束收到我的消息就出来找你。”

司漂嘟囔,“那你跟他说干什么,我就是嘴馋去喝个小酒,不是也没惹祸吗?”

栾筝脾气噌地就上来了:“你关机啊大姐,我不找他我找谁,我找谁去找你,我找沿闻屿去啊?”

司漂一听沿闻屿,顿时没了声响。

空气里凝聚着一股诡异的安静,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安静。

栾筝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懊恼地捶了锤自己的太阳穴。

她只得耐着性子,叹了口气,坐在司漂床边,“司漂,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是不是见到沿闻屿了。”

司漂闭上眼睛,点点头。

栾筝叹了口气,自说自话:“也没什么,回来就回来吧,这么多年了。”

她朝司漂微微有些绯红的脸望去,看到了光阴下落拓在睫毛下的那团阴影,这让她想起很多过去。

只是司漂的这些过去,都被她抛弃在桑谭岛最后一班轮渡的船票里,唯有在司漂不说话的时候,栾筝才能恍惚看到当年司漂的样子。

安静轻盈得像一团天边的云。

*

——七年前——

早春本该是带着些冬日里的寒意的,司漂穿在里面的羽绒小背心还没有脱,可岛上湿热的空气却已经把她捂得出了一身汗。

她还不太习惯这里的天气,风带过来的暖意使得她的刘海黏在了额头上。

走在她前面带路的老刘却完全没有感知她的不适应,只是一直在前方介绍着这个陌生的校园。

“我是你的语文老师,姓刘,你以后喊我老刘就可以。”

司漂木讷地点点头,“好的刘老师。”

老刘皱了皱眉头。

这都开春的天气了,他穿了一身中山装,可眼前的姑娘外面还套了个轻羽绒。

他没说话,背着手在前头继续说道。

“这会在上数学课呢,贸然进去不好,我先带你逛逛学校。”

司漂乖巧地在后面跟着。

北方的校园里是满目的文昌槐,这会早春的时候只剩个树杈子,你细看才能看到藏在似是枯木里的春色。

北方的春天像是一场惊喜。

不像这里,岛上的树木永远青葱翠绿,乍一看生机勃勃,实则缺少四季的照拂。

操场旁边到处都是高大粗壮的棕榈,司漂盯着看了一会,分不出它和椰子树的区别。

“这块就是教学楼,前面是宿舍楼,不过你妈妈说你不住校。”

老刘扶了扶自己有指甲盖那么厚的近视眼镜。

“就凭你妈妈和我的同窗情谊,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谢谢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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