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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双更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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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那个没用的爹。”

“说的也是,从小大大没出过一分钱也就算了,老了老了还得给儿子添堵。”

“这小子也是条挨苦的命。”

“你知道吗?”刀疤突然摇头叹息,“有些孩子生出来,是替父母还债的。”

*

他们骂骂咧咧走了之后,司漂才敢再次回来。

她没走远,在不远的草跺棚后面斟酌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报警,她不确定沿闻屿会不会也被带走。

最后司漂还是选择没报,她等到人走了之后,才偷摸地蹭进屋子。

屋里灯光昏暗,司漂透着光看到院子里的花草几乎都被碾碎,乱七八糟的家具滚了一地,她驻在门沿旁,试探性地问着,“沿闻屿?”

屋子里没人应她。

司漂心里有些害怕,他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扶起家具,估摸着他可能在楼上,于是她摸着楼梯往上,刚踏上两节楼梯的时候,脚踝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她吓了一跳。

“我在这。”

他的手抓住司漂在楼梯上的脚踝。

沿闻屿冰凉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司漂才摸灯开了大灯。

她发现沿闻屿就坐在楼梯口的地上,他凌厉的断眉旁边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眉骨肿的高高地压着自己的眼睛。

“怎么伤成这样。”司漂蹲在地上,几乎是要端着他的脸瞧着。

她着急地想要拉沿闻屿起来,“我们去医院吧沿闻屿。”

沿闻屿像是有千斤重,司漂拉不动他。

他没什么表情,甩了司漂的手,“不是让你走?你回来干嘛?”

“我—”司漂咬了咬嘴唇。

沿闻屿赶他走的想法显然没有翻篇。

“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情谊了。”她试图浑水摸鱼地掰扯。

她随即索性坐在地上,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请求。

“你还要赶我走吗?沿闻屿。”

“我从昌京飞回来,买了最后一班轮渡,一个人漂到这里来找你,我只想跟你一起过今年的除夕。”

“既然我都这么好了,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她自下而上地看着他,声音干净地跟这个屋子里依旧还弥漫着到乌烟瘴气格格不入。

她的脚尖再往前一寸就要碰到他的鞋。

那白色的,干净的板鞋上的两根鞋带散落在他的球鞋上。

它们交织缠绵,难舍难分。

沿闻屿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像是夏日里的荧光海,他害怕看到她的眼睛里,就要软弱下来答应她的自己。

“你看到了,我不需要。”

沿闻屿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把自己的脚挪开,她的两条纤细的鞋带没了寄托,无力地垂落在地上。

“司漂,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我的生活方式,就是不需要你。”

沿闻屿别过头去。

司漂傻在那里。

她那点自以为是可怜兮兮的小技巧,没用。

“你走吧。”沿闻屿还在赶她。

司漂垂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蹲久了的腿又麻又涨。

她艰难地抓过自己的包,她忍住没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她不管不顾买了飞机票离开昌京时王贞的歇斯底里,在万家团聚的日子里一个人跨越几千公里地依旧来到这里。

他若是今晚赶她走了,那真是狠心又绝情地再一次把她拒之门外。

司漂试图用其他的东西来转移自己心口涌上来的苦涩。

她摸到了自己的包,差点没想起来自己的来意。

司漂把包打开,把里面一个精巧地盒子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这是个便携式的恒温箱。

“这是小狮子。”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想念小八,我把它留给你。”

“它陪了我很久很久,不开心的时候逗逗它,心情就会边的很好,我马上就会离开桑谭岛的,上了大学也不方便带着它,我妈妈也不让我养,现在让它陪沿闻屿吧。”

司漂只是半蹲在那里,对着小恒温箱里的东西像是自言自语。

她把精巧的保温盒子放下,里面温暖的灯光里住着一只火红色的非洲蜥蜴。

“你要赶我去可以,但是你能留下它嘛沿闻屿?”

司漂站在原地,像是在得倒准许。

沿闻屿没说话。

司漂不再继续说了,她知道,他会留下的。

司漂揩了一把眼泪,背过包,往外走。

她阖上门,回头看了一眼门里幽幽的灯光,在万家灯火璀璨的黑夜里,尤为孤单和静谧。

*

司漂走了好一会后,沿闻屿才从地上费力地起来。

刚刚他坐下休息之后才发现,刀疤带来的那群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他从楼梯口的贮藏室里用还能举起来的那只,手单手拿过药箱,单臂用胸前的肌肉力量夹住,随即丢在刚刚那张只剩下三条腿的桌子上,他正要把那些桌子上丢的乱七八糟的汽修零件全部掀翻的时候,眼神落在了那个恒温箱上。

那个箱子小小的,单薄又不显眼,却发出温暖的橙黄色的光,像是浮世里绚烂的金光碎影。

沿闻屿往那盒子里扫了一眼,就和里面的那个奇怪的小生物对上了。

那小小的鬃狮蜥通身呈火红色,像是被刚才一场不小的“浩劫”吓得没反应过来,缩着头好奇地张望着。

它屏息凝神地和沿闻屿对望着,几秒后竟然摆着爪子跟他打招呼,像是很通人性。

“傻东西。”沿闻屿从药箱里团出来一团纱布,就着消毒酒精往自己另一只手腕上缠绕,“讨好我不如给你主人发个消息,让她回来把你带走,省得在我这儿受苦。”

他脱了黑色的贴身长T,露出结实紧致的肌肉,依旧对着蜥蜴讲话,“我可护不了你,哪天要是人家砸上门来,你记得自己跑咯。”

火红小蜥蜴摆摆尾巴,歪着头像是不服。

沿闻屿看它那倔强的小样子,轻笑了声,“你倒还挺像她。”

沿闻屿下意识地望了望窗外。

天黑的像一团无尽的浓雾,门外的身影不再了,想必是真的走了。

沿闻屿努力克制他自己不去想司漂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来见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担心她的安慰,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想着跟她的人生再有什么扯不清的交缠。

她应该到家了,坐在温暖的沙发里,看春节联欢晚会呢。

无聊的一批的傻.逼节目估计能把她逗的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沿闻屿这样想着,自己的心情就好了些。

别再让一切回头了,若是今晚的事情再来一次,他一点都不确信自己还能不能保护她。

“她走了。”沿闻屿对着小狮子说。“别看了。”

“你陪了她很久?”他绑好了一只手,用下巴抵在冰凉的桌子上,耷拉着眼皮看着盒子里的小动物。

“我其实不应该把你留下的。”

“既然你陪了她这么久,她应该是极为不舍得你的。”

沿闻屿直起身子,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无力地垂落着,另一只手的手指头敲了敲恒温箱的小玻璃面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刚刚那一瞬间,特别想把属于她的东西,留下来。”

“留在这里,留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留在沿闻屿不成功的人生里。”

他的目光停留在窗外突然升腾而起炸裂开来的万家烟火上,那是团圆热闹的夜里一家人对于新年赋予的最有仪式感的意义。

沿闻屿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这是他一个人过的第几个年头呢?

第八个?第九个?

他记不清楚了。

伤口的痛楚依旧还在,他去洗手间用凉水随意抹了一把脸,再出来的时候,天空里依旧是五彩的烟花在绽放飘洒。

他从桌边的柜子里掏出一包烟,打开被推搡地歪歪扭扭的冰箱,从里面摘了一瓶冰啤酒。

他坐在院门台阶上,把腿伸到下一节台阶上,身体后仰,易拉罐啤酒一开,对着喉咙汩汩地往下灌,从院子里破碎的玻璃房里看着天上绚烂的礼花。

沿闻屿抓过手边的火机,昏黑的夜里一道淡蓝色的光,他自嘲:

这漫天的烟花还不如他在这捻出的烟火好看。

他没了兴致,从台阶上起来,转身却在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炸裂声中听到有人敲门。

沿闻屿起先以为自己今天脑子被刀疤他们人打了之后的后遗症,仔细分辨了之后发现不是。

他有些疑惑,又有些警惕。

沿闻屿披了个外套,走到院子里,高高向天翘着根烟尾,表情极为不爽地开门。

一开门,他傻眼了。

司漂手里抓着一堆光芒四射的烟花棒,像是把银河里的漫天繁星都摘了下来。

那些烟花棒闪烁又消灭,随着她的摆动像是宇宙洪荒里跌落的流星。

她高高地扬着双手,把绚烂绽放的烟花棒举过头顶,大声喊道:

“沿闻屿,新年快乐!”

“一起放烟花好吗!”

她语气欣喜,元气满满,丝毫不介意刚刚沿闻屿冷漠又抗拒的态度。

沿闻屿在原地看着她,指尖衔过的那只烟不自觉地掉落在地上。

沿闻屿突然明白。

他不安又悲伤的灵魂里,他倔强又抗拒的内心里,原来一直在渴望她的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看不得他们受苦,双更合一把后面一章也更上来了,不然今晚很有可能又被刀了。(狗头保命)

明晚有点事情请一天假哈,明天不要等我啦,收拾收拾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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