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狂铠（3/4）

齐寂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他甚至主动解除了降魔——这能够让他减少不必要的精神损耗。

没必要为了那额外的力量和速度，而限制自己的作战时间。

毕竟，对手的强大是虚假的强大，就犹如他之前面对的深渊漫步者阿尔瑟斯，空有速度和力量，但思维狂乱，招式缺乏掌控，只能凭借肉体和战斗本能进行战斗。

这样的战斗方式，在通透世界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威胁性。

结果也如同齐寂所料。

*

两人看似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鏖战过的战场一片狼藉，枯草地上到处是大片大片的鲜血和土坑。

黑色剑士的那把巨剑掉落一边——实际上，黑色剑士在第三分钟的时候就已经握不住这把剑了。

他发出了几不可闻的沙哑嚎叫，他如今步履蹒跚，却依然如同野兽一般挣扎着扑向齐寂，用尖锐的手甲朝齐寂抓挠，甚至想要以头盔那形似狼吻的“牙齿”噬咬齐寂的身躯。

齐寂叹了口气，一个盾击将黑色剑士撞飞到数米之外。

这一次，黑色剑士没能再爬起来。

齐寂沉默地看着躺在地上，胸膛似乎还在微微起伏的黑色剑士，轻声问道：“清醒了吗？”

一阵沉默之后。

“清醒了。”黑色剑士声音沙哑，小到几乎听不清楚。

如同狼一般的头铠缓缓收了回去，露出了黑色剑士那与战斗前大相径庭的脸。

那张脸简直就如同骷髅，看不出一点人类的特征。

满头白发，脸颊凹陷，如同骷髅，只剩下眼神依然闪闪发亮，仿佛充满了不甘。

事实上，在齐寂没能看到的铠甲下，黑色剑士的躯体早已如他的脸一般，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包着骨。

他的血和肉，早就在这超出身体极限的战斗中被身上的铠甲吞噬殆尽。

“你马上就要死了。”齐寂看着他说道。

黑衣剑士微微转头，事实上他现在连这转头的动作都几乎做不出来，他木然看着齐寂，说道：“是啊，我快要死了。”

“死了，也就解脱了吧？”他的眼神似乎穿过了齐寂的脸，仿佛看到了某个存在：“可是，我好不甘心啊我还没能复仇，没能将「他」的头颅斩下。”

齐寂看到他这样，想了想，说道：“你只是我梦里的「投影」，死在我的梦里不会对你的现实有任何影响，醒来后，坚持伱的道路，继续完成你的复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