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过往与观察者效应（2/2）
而在主控系统提到的过往里，决定者路远明已经战死，自他死亡后，人类再也无法对抗“梦”，只能够放弃了一个个位面殖民地，收缩人口，制造大舰队，然后开始了逃窜。
决定者路远明战死后，人类统一政府以议会形式存在，而最高领袖则是决定者路远明所指定之人，唐哲安。
这个因为入魔之境诞生，而消失无踪的人，此刻却出现在了先民阵营中，路远明有很大把握确认这个唐哲安就是他所知道的唐哲安，因为对时间线与世界线而言，若是没有他的帮助，唐哲安是会死在路远明还没有崛起的时刻，而路远明的时间线与世界线分割点，往往都是他崛起之后才进行了变化。
至少在人类帝皇路远明的那条时间线与世界线中是没有唐哲安故事的。
按照主控系统所留存的信息，基准现实穿透实验正是唐哲安所主持与命令的一个巨大战略。
路远明听到这里时，他心底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从这场实验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人类统一政府已经对这个位面晶壁系世界有着极为深刻的认知了，不管是基准现实锚定装置，还是对于“梦境”的认知都是如此。
他们或许已经大体知晓了第一层，第二层，乃至第三层的结构型，以及可能确认了这个世界是入魔之境所演变出来的世界。
所以才有了“基准现实穿透”这么一个说法。
唐哲安打算是穿透出三层结构，从而回归真实物质宇宙，这是最可能的打算，毕竟从逻辑上而言，这其实也可以认为是去到了位面晶壁系的边缘。
但是自从路远明见识过第二层和第三层的真相后，他就知道单纯的穿透第一层其实是找死。
这第一层看似是牢笼，是他魔的本质所塑造出来的梦境，但这同样也是对魔的本质的抵抗与镇压，只要第一层的基准现实不被全部破坏，他魔的本质就无法从沉睡之中苏醒过来，而高维恐惧气息也就无法吞噬这一切。
这既是牢笼，也是抵御入魔之境的堡垒。
如果唐哲安不清楚这一切，只是单纯的想要穿透基准现实，那么等待他和数亿人类的，恐怕是难言之事，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下场……
路远明将这担忧立刻告诉了因斯坦基亚和薇，两人也都是表达了担忧。
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随着主控系统将过往的信息全部说明，路远明就再三的询问其余信息，包括了科学方面，先民的分布，观察哨岗的任务，以及对黑暗大陆的情报等等。
但是非常可惜，主控系统本身的权限不足，而当初观察哨的人员回归姆大陆后，主控系统只剩下了封锁及等待的权限命令，也就是路远明亲自到达，不然这个主控系统依旧会沉睡下去。
“明白了，我命令从现在开始对所有人类开放进入权限，在我们离开后暂时封闭观察哨岗，直到下一轮人类抵达时。”路远明命令道。
主控系统立刻接受了这命令，然后就是路远明带队重新回归了宇宙战舰，这个过程并没有什么意外，虽然在回归的途中，深入地底的隧道又发生了几起小规模的崩塌，以及开始出现某些奇怪的声音与阴影，但是众人还是安全回到了宇宙战舰上。
“观察哨岗是三级宇宙文明级别的建筑，而且内部有着微型反物质反应堆，高功率曲率发生装置，以及大量三级宇宙文明的造物器具，哨岗本身的材料也很重要，所以我们最好将这个观察哨岗给整个带回去。”路远明回到战舰后立刻就对身边几人说道。
因斯坦基亚顿时感觉到了奇怪，他问道：“这种哨岗应该是有飞行功能的吧？甚至空间穿透功能都应该有，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命令这哨岗飞出来呢？”
“做不到。”
路远明脸色有些不好，他看着宇宙战舰所显示的地面图形道：“刚刚是在下面，所以我不好说，但是在这里却可以说了，那个哨岗一开始可不在地底三千米的位置，它是立于这块大陆的地面，但是在黑暗大陆形成的那一刻，有东西从地底里伸出将其拖拽而下，刚刚我所看到的就是一只狰狞的怪物爪子正紧紧拖拽着整个哨岗，一旦我命令哨岗升空或者穿透空间，这怪物爪子必然会被惊动，到时候你们的认知也会察觉到这个怪物爪子，那时整个哨岗必然不保……除非我又一次消耗一切时空大自在符箓来击退这个怪物爪子，不然我们必然会失去哨岗。”
“击退？”薇敏锐的听出了路远明话里的意思。
“对，击退。”路远明脸色严肃的点着头，他说道：“那爪子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没有主体，延申到地下深处，实际上你们也应该有所发觉吧，这个黑暗大陆虽然还有物质实体，但其实已经在第二层真实入魔之境的边缘了，带着虚幻梦境特征，那怪物的爪子其实就是从第二层延申出来的，那是我魔本质的一根触手。”
两人顿时就沉默了，这时荀筱雨就说道：“那就将你们此行的过程播放出去不就得了，让更多的人知道找到了先民遗迹，同时黑暗大陆也没什么不得了的，无非就是怪物多了一些，但是宇宙战舰本身也是‘怪物’级别的战力，所以还是人类可以获胜，到时候你们几个就不必下去了，清空周围的怪物，让不知晓这一切的人下去就行，只要不知道其存在，这爪子就相当于不存在。”
路远明点着头道：“对，这就是我的打算，另外……荀筱雨，需要你智慧的时候又到了。”
荀筱雨顿时无奈的捂着额头，然后才说道：“是是是，我在呢，说吧，又要我分析什么？”
当下路远明就带着几人去到了宇宙战舰的会议室，在将大门关闭后，他就将此行所获知的信息告诉了荀筱雨，特别是提到了先民的最终计划，穿透基准现实实验。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最终计划了，从我们所知道的过往来看，先民们经历了这个实验后就全部消失无踪，或许……他们已经落到了第二层，甚至第三层去了呢？”路远明这时候才卸下了在外面的坚强，他捂着脸痛苦的说道。
荀筱雨却是在思考着什么，忽然间她问道：“这就是那个哨岗所记录的一切吗？确认无误了？没有别的信息了？”
三人都看向了她，荀筱雨就点点头道：“看来这就是全部信息了，那么问题来了……先民，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真实物质宇宙的人类，他们凭什么拯救了这么多的同样来历的人类？”
一时间三人还没明白她的意思，薇就说道：“伱恐怕不清楚所谓三级宇宙文明临界点的强度吧？这么说吧，我们现在是一级……”
“不是这个！”
荀筱雨顺了顺头发，她清脆的声音就说道：“我举个例子……将一千万人手无寸铁的投入到这个黑暗大陆，你们觉得这一千万人可以存活多久？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一个，没有那些超出想象之外的恐怖，就只有巨兽，怪物，幽灵什么的。”
三人都愣住了，路远明说道：“活不过一个月，这还是以怪物有限，而这一千万人平均分布在整个大陆上，他们可以躲藏，可以逃跑，可以反抗的情况下，所以你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荀筱雨就摆了摆手道：“你们别慌，我们慢慢一点一点分析……首先，你们怀疑有几亿真实物质宇宙的人类先你们几万年来到了晶壁位面系世界，对吧？”
三人都是点头，荀筱雨这才继续说道：“那他们是几万年前的同一个时间抵达？还是某一个位面先到达几百年，几千年，或者一两万年呢？”
“你们所听到的过往历史显示，最初的决定者在一个名为‘坟场’的位面苏醒，然后他拯救下了一部分人类，更多的人类却死亡在了那个位面，对吧？换言之，在他拯救时，人类依然处于死亡过程中，这不难理解的吧？”
“之后他带领人类开始征服别的位面，同时攀升科技，在这一过程中，他继续拯救人类，同时时间流逝，依然有人类在他还没拯救前死亡，这是哨岗记录里的信息，我没乱说，对吧？”
“那问题来了，他都已经发展了十年时间，攀升到了所谓的一级宇宙文明科技层次，那别的位面的人类应该早就死光了啊？十年啊，如果别的位面都是如同坟场位面一样危险，除非别的位面出现了类似决定者的超凡之人，不然别说十年了，一年时间都可以死光光，那凭什么决定者攀升到了一级宇宙文明后，还可以继续拯救别的位面的人类？那些人类是靠什么方式活下来的！？”
路远明，因斯坦基亚，薇，三人全部都愣住了。
这个问题他们是真的没去细想，但是细节决定一切，当荀筱雨将这个问题剖析出来后，他们才发现了这其中的诡异……是啊，那些位面的人类若是手无寸铁，除非那些位面安全无怪，类似于现在他们所处的这个位面，可以让人类慢慢发展，不然没有了路远明的超凡之力，那些人类凭什么在怪物堆里活下十年，百年，千年来？
荀筱雨就说道：“所以哨岗所说的过往历史，给我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那就是……观察者效应！而且是以决定者路远明为主角的观察者效应！”
“不管这个决定者路远明度过了多少时间，只要他没有踏入，知晓，遗迹观察到的位面，似乎全部都处于时间静止状态，类似于RPG游戏一样，你不推动剧情，你没有踏入的地步，那么就会保持程序的原样，那里的任务，NPC，剧情什么的都是静止状态，像不像这个？”
确实很像。
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点着头。
荀筱雨接着就说道：“然后我们再说你们提到的先民那个实验，我反倒觉得这个实验不像是穿透到第二层或者第三层的实验，给我的感觉更像是……”
“他们要从观察者效应里脱离出去，重新回到时间静止状态下，然后直到下一个拥有观察者能力的人出现为止……”
“没错！他们或许正在等待着你的降临！”
“路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