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仓惶（2/2）

召集者阿德里安面对只剩自己的场面有些胸闷，为了找来这么多人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原本以为又能将一群没头脑的家伙信奉自己了，但全都被一个胡说八道的半大小子给坏了事。要知道当初为了拉来这小子还付出了一块肉食呢，这就让他产生了偷鸡蚀把米的感觉。

然而实在是没办法，划定的烤火区域是限定到人的，他敢跟着散去就会被认为是逃亡了，那么紧接着就会伴随着排查和追捕。所以作为当事人就必须硬着头皮挺过兵丁的盘问，这事情还找不到其他人来代替。

反倒是王五在回到自己的火堆时挺高兴的，有人问起就说是认识了些新朋友，以后有机会的话还会再去同他们说话的。

辛劳的旅途有了这样的意外其实也挺好，至少在第二日的继续行军中就让王五觉得没那么难熬了。只可惜那个深眼窝的瘦高个真的是吃到教训了，即便在休息时继续到处招人也不再搭理带来晦气的小子，甚至还会有意识地远离王五所在的区域。

这就惹得同队的奴隶还问来着：“吵架了？听昨晚那边闹了一阵。”

“没，就是怪我吃了他的肉吧，真小气！”

除过这些零星的琐事外也再没更多，直到是拐过若干山路后终于看见了边塞北刃城。

输粮队的前军已经派出信使去与对方接洽了，这等带来粮食、信件和替换兵器的队伍通常会获得热情的欢迎。但伴随着后方一阵“车队让路！车队向左右让路！快让开！”的吵闹就让队形出现了混乱，以至于原本开放状态的大门和吊桥都以最快的速度摆出来拒绝姿态。

身材矮小的王五也看不到前方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前队发出了阵阵叹息和不满的声音，又看到后队方向上出现了大股的扬尘。印象中都不曾见识过这些情况出现，而他所能做的就是与其他人一样听令而为。

发布命令的人要求让路就赶紧让路，奴隶、民夫乃至士兵都只有服从的份，至于发布者是否有那资格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自有专人会在时候进行确认的。呈一字长蛇阵前进的输粮队很快就变阵成为了左右两队，并且还根据让路的要求纷纷费时费劲地离开了大路。

“让开！快让开……”

不多时就看到了传令之人，那是个骑在库塔背上的披甲骑兵，声音中还透着说不出的沙哑。就甲胄的等级其实也就是个小队长的样子，以如此身份上似乎并不够格搅动数千人的队伍。不过看其身后和身下坐骑上的箭簇就知道是状况不妙，再看甲胄上淡红尘土中还夹杂着暗色的斑块也让人皱眉，这分明是遭受袭击的模样。

然而状况糟糕的溃兵不止一个，随后不多久还能见到更多狼狈不堪的败兵穿阵而过，那状态的糟糕已经不能说是一只军队了。丢弃沉重的盔甲是基本操作，浑身淌血还竭力跟着大队移动的也是正常，更不乏气息奄奄趴伏在库塔背上的家伙。

王五更是从中发现了自己所鄙视的阮凤春，那个贵族现下也是衣服丢盔弃甲的逃亡模样，这家伙就连精锐护卫们也都减少了一多半。更糟糕的是还在频频后顾中流露出慌张的表情，那种“我刚刚受到了欺负”的信息一下子就传递了出去。